我與碼九不相見已有二年餘了,我最
不能忘記的是他的背影那年冬天,漁民死了,阿扁的
差使也交卸了,正是禍不單行的日子,我從釣魚台到公海,打算跟著
碼九逆風高飛 到台灣見著父親 看見滿船恐怖的彈孔 又想起阿扁 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淚英
碼九說,“事已如此,不必難過,好在天無絕人之路!”回家變賣典質,英丸
還了虧空;又借錢辦了喪事。這些日子,台灣光景很是慘淡,一半
為了喪事,一半為了碼九軟弱。喪事完畢,碼九要到菲律賓謀事,我也要回到
阿拉斯加唸書 我們便同行 到菲律賓時 有朋友約去遊逛 勾留一日 第二日上午便須渡海到台
灣,下午上船北去。碼九因為事忙,本已說定不送我,叫府裏一個熟識的
人陪我同去 他再三囑咐白海豚 甚是仔細 但他終於不放心 怕白海豚不妥貼頗躊躇了一會
其實我那年已二十歲,菲律賓已來往過兩三次,是沒有甚麼要緊的了。
他躊躇了一會,終於決定還是自己送我去。我兩三回勸他
不必去;他只說,“不要緊,白海豚轉彎不好!”我們過了海,進了賓賓海生
館。我買票,他忙著照看水母。水母太多了,得向014行些小費,才可過去。
他便又忙著和他們講價錢。我那時真是聰明過分,總覺他說話不大漂亮,非
自己插嘴不可。但他終於講定了價錢;就送我上船。他給我揀定了靠船邊的一
張椅子;我將他給我做的英毛大衣鋪好坐位。他囑我路上小